聆风

这里阿风,请多指教











天生多情,次次真心,想写啥写啥的杂食党,不挑食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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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老六粮食向】雨后

• 宝前宝正设定,老六视角,二哥含量极高,私设如山,老六的原型我在黑豹和黑熊里最终选择了黑豹,猫猫神教万岁!


•  他和二哥写到最后我自己也不清楚他俩CP还是CB了,各位自由心证叭,我就不打CP tag了


•  渣文笔,一发完,ooc全是我的我的我的。




正文:


灌江口即将入夏,半夜下了一场雷雨,雷声低沉,含含糊糊的。没有闪电。雨声混着树叶的沙沙声,空气里被掀起一股泥土的腥味,呛得人想打喷嚏。还是湿闷,就好像这倾泻下的雨水不过透湿毛巾拧出的第一股水。“这雨还得下。”老大断言,他把视线从窗前转回床头,给老六额头换了一条干净凉爽的新毛巾。“我听见你梦话。”


老六哼唧了一声。


他的胳膊伤本就忌讳阴雨天,兼之发高烧,痛感都被模糊了,整个人分不清是飘在天上还是闷在水里,呼吸一下脑子都晕。


“你说说你。”康老大帮他把被角掖紧实。“是他负了你,又不是你对不起他。现在好,是他加官进爵春风得意,你在这儿半死不活凄凄惨惨。唉——”


他那声拖长了的叹气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痛惜,整句话听起来更像痴男怨女话本子里对被男人所负的悲惨女主的告诫。老六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又没有扬起唇角的力气。这样更好,他苦中作乐想,他的唇皮爆的厉害,再笑一下怕是会直接撕裂——老大说的没错,确实是半死不活凄凄惨惨。


他自恃状态比之前好得多,至少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在脑子里想起那个人。刚出事时他被不可置信的愤怒和汹涌的恨意裹挟,每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就是往心脏上划过一刀。和老大复述经过时他几乎是在用心口血发声,说完了,魂儿也伴随着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净了。随后他大病一场。







那时杨戬还年轻,还没有后来被时间打磨的那种磨砂样的气质,眉眼确实沉稳,说话也老成,却也辐射着一股锋芒毕露的刺眼。那或许是一种年轻天才方有的特质。老六最年轻,因而最敏锐。他近距离感受这种特质,能隐约体悟到其中的富有叛逆意味的热意和一丝不近人情的疏离的寒凉。


他和其他梅山兄弟有年龄上的断层,而杨戬和他又有年龄上的断层。结果反倒是他叫杨戬一口一个二爷叫的最亲热流畅。六弟确实是赤子之心,康老大叹。老四翻了个白眼,说他那是没心没肺所以心大,这么好哄易拐的妖怪现在可不多见了。


你们懂个屁。老六心里反驳,易拐——这世上哪有第二个杨戬。


他刚生出心智那会儿,曾经追随着太阳跑了一天,开始用的法力,后来全凭本能。然而太阳依旧落了山,他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回了族群。有人问他这是为何,他说,我想狩猎太阳。


然后他遭受了许多奚落与嘲讽。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些东西天经地义不容侵犯,除非你是夸父,是后羿,是——


——是杨戬。


老六盯着天庭的兵马,他是黑豹成的精,战斗与冒险是根治于血液的本能。风雨欲来的气氛极大引爆了他血缘里对狩猎的渴求,在修炼过程里被隐藏的猫科动物的指甲在脑海里弹出又收回,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他用余光看见了杨戬的侧脸。


即使在这一触即发的场面里,杨戬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眸光微微下压,像是半出鞘的长刀,溢出点优雅的杀意。他的鼻梁线条高耸,映了一点三尖两刃刀的反光,显得格外冷峻。若以反叛者而论,他有些过于平静而矜贵了,甚至带着某种隐隐的悲天悯人的意味——老六突然觉得,他比对面天庭那些真正的“神”更有神格一些。


夸父,后羿,儿时族群长辈讲的故事碎片浮现于脑海,后土一族不止一人,可只有夸父迈出了双腿。受十日之苦的也不止一人,亦只有后羿拉开了弓箭。还有杨戬,天庭不仁并非一日两日,可只有杨戬,只有杨戬,挟着一腔孤注一掷的豪勇,持刀冷眼立于南天门前。


而这样一个人是自己兄弟,老六想,一损俱损,与荣共焉。他骄傲,自豪,也升起某种隐秘的,关于共生关系的庆幸——幸亏是我,幸亏是他。


杨戬缓缓握住三尖两刃刀横于胸前,周身气势节节攀升。某种独属于少年人的锋锐而桀骜的气质迸发出来,“杀!”他吐出一个字。老六狂热地看着他,像是注视一轮永不落下的太阳。







老六靠坐在窗前,看着太阳落下窗棂。他大病初愈,还有些憔悴,貂皮大衣拢的比平常紧实一些。法力大都拿来抗病了,剩的不多,不过反正也没有战斗。于是他甚至懒得收好自己尾巴,黝黑一条搭在地上蜷起来又展开,啪嗒啪嗒敲击着地板。


康老大和他多年兄弟,还是分不清他这尾巴的肢体语言,无聊和烦躁看起来差不多,炸毛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就形态而言也区别不大,开心和好奇尾巴都是竖起来——他糙汉子一个,老早就接受了自己于这方面没啥天赋的事实。“收起来吧,地上脏。”


老六尾巴跟个蛇似的扬起来,又失了骨头似的啪嗒一声掉下去。“脏就脏呗。”他不以为意。


你毕竟不能指望一个恹的连胡子都懒得刮的人去注重卫生。康老大叹一口气,在老六对面坐定。“我把梅山那边收拾了一下,还剩一点扫尾工作,两三天应该就能搞定。我托了认识的人帮着和老二他们带话,等他们回来,我们就搬回去。”


“什么?”老六有点凝滞的眨了眨眼睛。


老大重复了一遍。其实不需要,豹子的耳朵一遍就足以把每一个细微的气声收入脑海。但也仅仅只是单纯的收入。老六带着涩意转动眼珠,突然觉得桌椅边角太锐利,油灯光线太刺目,飘浮在空中的灰尘也太惹眼。一切事物都纷纷乱乱的引人注意,这样就不用去思考康老大话语背后一个巨大阴霾般的事实。


他其实早已隐隐有所感,只是不愿意细想。人人都说梅山老六耿直率真,活的痛快又敞亮。那大概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把他保护的太好,食肉动物的细腻直觉也就无用武之地。


他比他的兄弟们都更早察觉空气里不同寻常的一丝诡谲,就像草原上优雅的猛禽滑过头顶投下大块的阴影。黑豹不能飞行,亦没有手段击落这阴影。但是他有二爷,他信任他的二爷——于是一朝风云乱,他所有的椎牛歃血,矢志不渝,言听计从,都宛如一个笑话。


他呆滞,无措,继而愤怒,愤恨,使足了力道的那一脚并不足以发泄全部的情绪,可也再无机会与手段把剩余心事发泄出去。在病中他舔舐着自怜,想起杨戬时脑海里是空茫茫的恨意,没有目的,亦没有章法。这便是尽头,他竟对他和杨戬之后的关系没有实感,直到康老大坐在对面,用一种和善和蔼隐带试探又坚定的口吻和他说起,他才突然明白,彻底决裂几个字代表什么——他将不再和杨戬有任何联系,甚至连被恨意构筑的联系都不会有。他未来的人生会将杨戬二字彻底抹除。


这是康老大替他们所有人做出的决定。老六读出了他的意思。康老大其实是六人里最温和也是最执拗的一个,爱与恨都很直接。情义不再,却也依旧恨不起来。他们其实都一样,理智想想,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可老六依旧被窒息感扼住,想哭的酸涩感从胃里攀升到喉咙冲撞着他的鼻腔。梅山兄弟与杨戬不会像话本子那样反目成仇之后你死我活拉拉扯扯,亦没有一丝一毫双方关系再可恢复的侥幸。没了,没了就是没了,他们之间将再无瓜葛。他将永远失去他的二爷。






老六有段时间突然练习压低了嗓子讲话,沙哑粗粝,把康老大都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其实老六长的清秀,站在梅山兄弟这一干奇形怪状的人中间更显得鹤立鸡群。老四曾经撺掇他好好捯饬,头发梳顺了,再整个文人雅士最爱的白衣,一准收获一堆人气,直接扭转梅山兄弟接地气的团体形象。老六梗着脖子说不,义正言辞表示糙汉子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浪漫。老四嘁了一声——你看看二爷。


这才叫夏虫不可语冰。老六心底翻白眼。就是因为杨戬在自己才不能那么搞。人家是天地钟灵的一副好相貌,美到他这个地步,同性的嫉妒都烟消雾散,哪怕套个麻袋都美的不得不让人颔首臣服。他选的文雅的穿衣风格,那么这种风格就已极致,自己再效仿,那叫东施效颦。不如另辟蹊径,所以老六精心挑选暗黑朋克风,披貂皮,梳脏辫,把自己晒的黝黑,连声音也刻意压成烟嗓。偏生时灵时不灵,忘了时还正常说话,想起来就唰一下压下去——你看看他,老二控诉。


对谁控诉,当然是杨戬。甚至都没人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杨戬自己也觉得正常。他摇摇头,对着老六浅笑,“别过火了,小心嗓子。”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委婉的语言艺术,杨戬说那肯定是出于真心的关切。他对很多事物都有一种局外人意味的冷眼旁观,若说完全不关心也不至于,就是有限,就好像调动情绪需要很大的力气,而他力不从心。比如颜值和形象。其他人关心老六折腾下来的形象如何,他问老六嗓子还好不好。


你说这多奇怪。别人这个年纪正是轰轰烈烈的少年时,情绪都跟过了载似的。唯独他,刚刚相识时还算个能咕涌响的清泉,没过多久就成了一片海。海大,海静,静是通透却厌倦的表征。而平静之下还有海啸的危险。老六不知道发泄出来或是抑制,哪一种后果更可怕些。


杨戬笑的实在太少。而每一次见面又比上一次更少些。大多数还是隔了层雾似的礼貌性浅笑。那时老六就觉得不对,掰着手指头数,被哮天犬和玉鼎逗笑一次,和三妹拥抱时笑了一次,和老大谈起蜀地时笑了一会儿,还有被自己的奇怪烟嗓逗笑一次,没了。


这就没了。


老六朝着杨府方向望,有些恍惚。他记得杨戬婚前还不是这样,没这么苦,也没这么憋屈。但走到这一步他又并不意外,杨戬就是这样,悲悯的苦他一人占尽,良心的债也全安自己头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想着,哮天犬拍他窗户,“我主人给你的,你们上次跑那么快,他都没来得及给你们东西。”


狗子性子急,丢下东西就跑,老六拆开包裹。一大兜名贵的以对嗓子很有助益出名的仙草,有利于增进修为的法宝,还有一颗蓝莹莹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珠子,散发着隐隐的寒气,触手却是极舒适的温凉。老六想起来自己此前曾吐槽过一嘴自己的大衣有时候太热,虽说拥有法力寒暑不侵,终究是不太舒服。大伙儿笑着说那你别穿,只有杨戬不说话,喝闷酒。后来才知道那时蜀地被天庭使绊子暗示龙族一月没下雨,杨戬独身一人前往西海恩威并施迫着龙王履行职责,回家后又因为家中那位和西海的关系被当面砸了半个屋子。梅山兄弟拜访时他已经有几个日夜没有合眼,强打着精神才未露出端倪。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老六拿起那颗珠子想,你明明自顾不暇,举步维艰,又为何还能顾及我的事情?


想不出理所然。这或许就是为何他是杨戬而自己只是梅山老六。老六把珠子揣入怀中,靠近心口的位置。突然想到,论年纪,明明杨戬才是自己弟弟啊。






春夏之交返潮严重,一开窗户就灌进来一团湿漉漉的空气,老六的脏辫似乎是吸饱了空气中水分,比平日更垂坠一些。康老大最后检查了一遍房屋,房契已经交付给新的主人,今晚是他们居住于此的最后一个夜晚。


这间宅院是杨戬和他们一起挑的,离杨府不远,从后梅山兄弟说起家,不再是梅山而是指此地。再后来他们上了天,不忘施法维护,逢年过节也依旧在这儿相聚。那时杨戬已经很少和他们一起过节了,他的事务繁忙,一年到头脚不沾地。没见过上司比下属还忙的,老六曾吐槽,把毛肚放入火锅里。老四喝酒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说人家现在什么地位,绝口不提自己一直打扫给杨戬留的客房的事儿。


依照和新房东商议的,大部分日常的大件留下,只是把众人最喜欢的小件玩意儿带回了梅山。老大最爱的摆件,老二常用的镇纸,老四喜欢的各色草帽。这些东西平日里放在那儿也没什么印象,如今拿走了,这房间却空落落到令人心生恐惧。老六抱着臂依靠在床头,看着月亮升起来。


“睡不着?”老大问他。


“你不也是。”


然后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我在想对面巷子那家酸辣豆花。”老六随便起了个头,“我就只吃过一次,绝了。”


“哪一家?”老大茫然。


“你没吃过,那一次我偷偷溜出来的。本来想打包几份带给你们尝尝,结果带上天去之后在路上全化成水了,太难看,我就没能拿的出手。”


“那还真可惜。”


“可不是,我后来一直想带你们来,没找着机会。天上三四个月一过,完蛋。昨天我去边看了看,连那条巷子都找不到。”


“人间变得太快。”康老大感慨,“早知道我们就不该上天,找到一家好吃的就应该天天吃,吃到吐。”


“我也这么想,以后我们兄弟就把天下美食吃个遍,甭打包,哪儿好吃拉着大家伙儿就一起来,咱一直说嘛,有福同享,有难——”


他的声音突兀的消失。康老大亦是咯噔一下,他看向老六,然后被吓了一跳。


月光加深了他五官的轮廓,于是他脸上的憔悴与颓废连康老大这个钢铁直男都不能不看的清楚。胡子拉碴,神态萎靡,颧骨明晰的凸出来,乍一看完全是个从古墓里爬出来骷髅架子。


“你怎么搞的?!”老大搭他脉搏。


“没啥,就是睡眠不好。”老六抽回手,“做噩梦。”


“杨戬?”老大下意识问。


又是寂静。这是他们近些天第一次提及这个名字,就像某种心照不宣的隐秘规则被一下摔碎了,二者都忍不住露出点微妙的慌张。月光明亮柔和,却又带着亘古不变的冷意。二人不敢相互对视,默契的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于是他们一起看见院子里的桃树绽开今年的第一朵花来。







老六在走廊上碰见了杨戬。很难得的不是那身黑耄银甲,而是他行走下界时最喜欢的一袭白衣。老六敏锐嗅出了其上较之平日浓郁三分的桃花香,这是刚从华山回来,他了然。


因此也就不难解释杨戬脸上刚硬的峻意。一种本能让老六离他远些,以免触了霉头,另一种本能却促使他去探索个究竟。


后者迅速以压倒性优势将前者丢出九霄云外,老六还没挪开步子,杨戬已经淡淡瞅了他一眼,“老六,过来一下。”


属于他们的场合,不知何时起从餐桌院落,变成了司法神殿主殿。老六一直看不透杨戬的眼睛,这种趋势近来变得更为明显。曾经老六目睹过的肆无忌惮与豪情,已经不会出现在任何场合中,他变得更平静,更收敛,一举一动都拿捏着无形的尺度。可他同时也更暴躁,更易怒,直视哮天犬的眼神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可这分明是矛盾而割裂的,就像正常人不能同时拥有两个人格。


老六忧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更加忠诚的去履行他被分配的职责。下界有地方求助说出了妖怪,和沉香所在之地算得上顺路。杨戬安排他前去处理,细细和他讲了些情况和注意事项。


司法天神的声音清冷而无波澜,甚至可以称得上无情。老六觉得烦闷,听完了便欲转身离去。“等下,”杨戬唤住他,老六猛地转身。


他身上的大衣一向是敞着的,转身动作过大,甩出一颗蓝莹莹的珠子。杨戬手快,一下子用法力定住了,旋即一愣,“你一直带在身上?”


那正是杨戬当年赠他的珠子,老六带习惯了,哪怕是冬季或是阴寒的司法神殿也懒得摘下,那一股寒流盘桓在他心口,久了便生出静心之效。这是老六看来很正常一事,杨戬的反应却大的多。鸦羽般细密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眼底水色也起了波澜。他身上那股无机质般凉薄冷冽的底色仿佛有了裂纹,老六似乎从那些裂纹处窥见了一点杨戬年轻时的影子。


可是他现在也不老。老六突然想起,以神仙标准看,千余岁的杨戬依旧处于年轻的范畴。而外界评价他,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而弥辣。简直荒诞。老六忍不住想,他笑着拿回那颗珠子,放回怀中,杨戬的视线一直跟着那颗珠子直到看不见为止,“当然是一直带着,兄弟送的,还能扔杂物堆不成。”


“二爷你刚才叫我什么事?”


杨戬垂下了眼眸。刚才那所谓裂纹被缝补起来了,他平静的仿佛刚才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全是老六的幻觉,“我是想告诉你,万一有意外就回来求援,不必硬撑。”


老六的战斗风格最像杨戬,大开大合,却又另有股倔强的狠劲儿。日常切磋都像是杀红了眼,面对谁都能打出和对面玉石俱焚的气势。这样容易受伤,谁都知道,可由杨戬说出来就显得另有些讽刺——谁不知道你杨戬自己最擅长的就是硬撑。


“我尽量。”老六不情不愿应下。


杨戬视线定在他身上,沉默一会儿,语气隐约带了喟叹:“过刚易折,你慢慢会明白的。”







“你准备好了?”康老大问他。


老六最后擦拭了一遍自己的兵刃。他不必回答。他的目光已经有了决断。


梅山兄弟和杨戬可以决裂,但不该终结于这样死气沉沉,满是阴谋毒辣的“大人”式黑色结局。便当大家都还是少年,老六想,少年人的恩恩怨怨,理应去用少年人轰轰烈烈的方式去处理。


老六闭上眼睛。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四散开来。他意识他自己和杨戬相识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长于他未认识杨戬的时长。他背叛了自己,这点板上钉钉。而自己亦不愿去过没有他的日子——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杨戬代表的正是天。痛快打一场,死在杨戬手下,便算是履行了诺言。而梅山兄弟从不违诺。这才应该是他们理想的结局。


几日连绵的雨终于耗尽空气里的湿气,太阳将出未出,云层堆叠在天边,渲染出逐渐加深的橘黄与玫红。老六睁开眼睛,眼里怀了坦荡而决绝的战意,他率先出门,像是少年去狩猎太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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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那么好为什么他的粮食这么少啊?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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